2010/10/24

178.
早餐店人等待的太多了,走到下一間早餐店大概三個路口,就慢慢走過去。可是首先是座位的侷促,然後是蛋餅裡的頭髮,接下來是沒有最新一期的周刊(哎啊),最後有隻蒼蠅掉進我剩兩口的咖啡。我有點無奈的看著它撲翅掙扎,把攪拌棒伸進杯子。它很快地攀上攪拌棒,我把棒子擱在碟子上。它默默整理自己溼透的翅膀。一瞬間《十誡》那個掉進果醬罐後來自己爬出的蒼蠅的畫面浮現。可是,病人的好轉並不在醫生的預期裡。那不是憐憫,也不是救了它。僅僅是一種能為而為。有時候,也會變得可怕。

2010/10/23

去看了同事的個展http://blog.roodo.com/nanhai/archives/11815123.html,在展出空間外圍搭鷹架的帆布和錄像的房仲員生動模仿(咦,怎麼知道是偽房仲還是真房仲)有種噗嗤的明白諷刺(竟也真有人詢問是否售屋,虛實更加混雜而有趣了,應該要錄下來成為回應的一部分)我卻在繞完一圈後出去買水回到展間前才發現(另一種觀展順序的討論-真有觀展順序這回事嗎?),個展標題「塵埃碎屑」可能指都市建設的幻化(以碎石塊舖底所呈現的崩落建築、投影於布幔的模糊的城市景觀的影像皺摺),也許亦能指片段化的情感記憶(以和假公園原來場景相關的人物立於其上的相片和對此地的個人故事文字敘述);但究其實同樣易於遺忘…(雖然作者的用意並非指稱遺忘…應是偏向強調微小情感記憶多於建物碎片)。座談的討論多圍繞在都更,於是不可避免的所謂的兩造立場仍是必須被包納考慮,以及其操作可以如何激烈或溫婉…(只要有其意義的建立甚或說服自己);如果再回到那個「為什麼要都更?我/們(誰?)要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之問,恐怕一來對象的多重模糊(是否都更拆到我家才和我有關?如果我是既得利益者呢?我怎麼區分是或否?非既得利益者只能標示良心或正義嗎?)二來可以從殖民或文明或經濟利益等各種角度(繼續龍應台與陳映真之辯,誰的文明?什麼樣子?)的如此下去沒完沒了。沒完沒了並非不好,而且甚至也許是,如何讓利益之外的事發生?如何因清楚知道身處共犯結構而可以不只是知道而已(但該如何?這裡好需要討論,可能不只是反省)?不過就算每一個人都在保護自己,也不需要因此產生法西斯統治。

而已經晴天了。
前幾天的大雨,騎車上下班好幾次被風吹偏了(我想我的時速是20)眼睛被雨打得快睜不開,回家發現人事行政局的首頁沒有任何颱風的放假消息,這樣的風雨不到標準嗎?標準是怎麼來的呢?

今天的報紙有一些線索:
來源http://udn.com/NEWS/OPINION/OPI1/5928406.shtml
「原因之一是目前預報是數值預測模式,排除人為的主觀研判,簡單說,是就電腦呈現的觀測數值分析解釋,盡量不攙進個人對氣候長期觀察的經驗研判,亦未考慮暖化及極端氣候強降雨大增等氣候變遷因素。」
「其次,目前颱風警報的發布是針對風力強弱,不是雨量大小;中心風速每秒五十一公尺以上就認定是強烈颱風,但時雨量兩百毫米或單日降雨九百毫米的成災雨量,則不據以宣布是強烈颱風,甚至不認定是颱風。簡單的說,目前只預報「風颱風」,不管「雨颱風」,但事實是極端氣候最常見的是強降雨成災。」

另外也提到:
「宜蘭在地的因素,是原來的天然滯洪能量近年遭到嚴重破壞。宜蘭以水聞名,天然湧泉、大面積的水田、近六十處天然濕地、一百多個埤塘,讓蘭陽平原不止居住環境好,滯洪能力也遠優於西部縣市;但雪山隧道通車讓宜蘭瞬間就得扮演台北後花園的角色,商業算計、炒作加上修法放寬非農民取得農地,填平了埤塘、濕地、水田,數不盡會呼吸的土地廢耕覆土,蓋出一棟棟民宿及豪宅的同時,天然滯洪能量大量喪失。」

怎麼辦呢,當小林村被掩埋的那種所有人要堅強面對的傷害還在時,類似的事再度發生了。我不知道有沒有人覺得荒謬,非常荒涼的荒謬,最荒謬的是彷彿那些的確都只是自然災害罷了。

2010/10/22

早安。

沒有整理的話,散落的某些將永遠是散落的吧。假設太空為真(不為真也無妨),漂浮在真空裡的物件永恆地不相撞而又充滿,在還沒有來臨到眼前時都可以暫時不被記得,而我永遠地只是一個片面,胡亂地(或是僅在自己的系統裡)將印製為可讀語言的排列套用,藉此區分所有的未知與不可知,尋求每一種解釋(而以為接近)。

昨天清晨鬧鐘壞了,停在六點多。十點多我醒來以為剛剛天亮。因為雨天而減弱了意識,發現十點多時,總覺得有四個小時不知逃去了哪裡。但是,我該如何掌握時間呢,時間以人為的理性的效率的概念被普遍運用著,早先在火車初發明才要求制定統一的、準確的、各地的時刻表以便依循;在所有需要上班的日子,我仍然必須惦念打卡鐘的運轉,算計著騎車買早餐加油,捷運火車走路,將身體壓縮在緊密的規律裡。

讀的時候很快樂,不知何日何年。

課堂上老師提到了關係的建立。我最害怕的。他說若你們連最近的關係都無法建立,怎麼談遙遠的(也許是虛幻的)(幾乎是口號式的)(更可能是薄弱的)關係呢?我以自己的想像猜測他的意思是比如為什麼關心白海豚甚於(我家樓下的)汙水下水道工程、或者遙想著大埔村農地而忽略了(我所身處的)小鎮已然是摩天大樓聳立。而我仍停留在關係的思考;他明白地說「你們(學生)如何運用甚至利用老師的資源而去處理/操作你們打算形成(一種較有影響力)的議題,而不是停留在作品式的表達?」

可是…一個問題是你與你的議題的關係,另一個問題是你與你的操作的關係;我在意的是後一種,也就是,如果關係被認定可以為某種展演的關連(理性教會人們的,彼此索求各自所要的,最容易的交換便是貼上各自的價錢牌),而可以回頭推翻嗎?你是否認識某某這類的問句一向讓我心驚又疑惑,充滿抗拒。然而我必須檢視自己抗拒的緣由:除了認定關係的「自然」發展與積累,還有對所謂「人脈」此一指稱的交易性考量的厭倦-不可否認的是,它拆解了假設裡的「同類」,而以比較冷靜並實際的方式達到精省的效用;只要目的許可,關係是自由彈性並易於運用的-大概是這樣。既然「同類」是想像並不可求,理性是否也就順理成章地要求「關係的建立」,而不再討論「自然積累的關係」。

於是如此一來,你與你的議題的關係若是建立在目的上,亦即,某種共同的理型世界(的想像),這個世界你可以藉由其他的關係運作,去對抗去發聲去凝聚。因為自然積累太慢了,每個人都讀懂法律也太慢了,對抗不能沒有效率又不強勢,否則就會被淹沒。與認同已經無關而僅屬「合作」。我對「建立關係」的抗拒是假定有某種真誠或「自然」的想像(甚至是宿命論,我承認),那麼是否可以,既是對目的性對抗的支持發聲的連繫(但此一操作時常運用感性,這是另一個問題)關係(此關係仍有自然積累的可能,理性並沒有否決這點),但同時不打算推翻原來的假定…並非因為純屬目的考量的難以接受,而是彼此應仍有細緻的、可以相互思考對應的空間;此一空間才對議題發聲有深化成脈絡的可能,而不僅是停在對抗的衝撞面、表意面上...(嗎?)

我不夠堅定,也侈於談溫柔。
(可是為什麼會是溫柔呢,那是感性抵禦的最後防線嗎)

雨下了好幾天,該還的書還是沒還,即使再少去了一次電影課。讀得愈來愈慢,思想有龐大的壓迫和繁複的構造,時常很磨人。累積了六張帳單未繳。

即使是在以為的關係裡仍有不停的探詢。我有足夠的什麼來保護我自己嗎?我認為自己會被什麼傷害嗎?再嘔吐也沒有用,把胃都吐完了也沒有。如果我必須面對的是自己的軟弱,逃跑不能是一種方式嗎,在輕薄的言詞裡漂浮打轉,迷信各種神話,專注各種僅僅為策略性的鬆動,作自己的旁觀者。

我仍然什麼都沒有整理好...

2010/10/19

「...在被認識之前,就要那麼做,"我的成就在於簡單意念。"可能不會再有事實了,她微笑相待,真實走遠。無賴從來就不會哭,身體倒吊於也相類於樹。"離我最遠的樹,我不去看那樣的樹。"誰在乎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它拋棄生命。"無關於我的樹已經都是森林了吧。"她掛念無賴,無賴的身體強壯,但人生著實是。"假得像謊。"還需要什麼口氣。無賴的生命可愛,"偏偏我不是無賴。"她笑笑排列著一些過去掛念的事實,再掛到樹上。如此,它們離地面就都有一段距離了,才或許滿意。"不能給出意義的。"分叉是沒有意義的,她又笑了,黑黑的,不該,不該。把毛巾放下,事情已經完成了。"妳可以把毛巾放下了。"她是這麼對自己說的。"無關乎我的樹都已經是森林了吧。"」


(本本,《你把我一輩子的小孩子都用光了》)

2010/10/17

177.
兩個小聚會,久久不見,認識都十幾年有。有些有了某種線性的、穩固的生活方式。我們都還好。又晴又雨的,興之所致閒逛,開一些莫名的玩笑然後大笑很久;彼此都可以抖出一堆尷尬事,又好健忘。其實我也沒有很懷念過去的時光,只是在僅有的現在,可以這樣,覺得很好。

2010/10/13

暫記
我有點氣昏頭了,勞委會拿吳敦義的雞毛當作令箭要花納稅人的錢作獎金去逮捕社會底層的外籍辛苦人,是他們是逃走了,是他們是非法的,是沒錯在國家機器掌控下任何一個行蹤不明的人都有危險,你帶刀子就有危險,你是不是某病帶原你的病歷紀錄呢,你有罪,你和我不同,你沒有房子住,你沒有合法的居留權你沒有固定工作你不受控制,你就該死。我道行不夠動了非常大的怒,台灣,你說什麼人權,你好意思。

2010/10/12

腦裡又開始有再見巴西的音樂。因為頭暈流鼻水沒有去上晚上的課,睡了一會。醒來的時候想著,好想聽再見巴西喔,然後在youtube沒有找到唱電影配樂的版本。可是沒關係,那個大太陽的,乾燥路面的空氣已經可以想像了。我記得那時直式的中文歌詞在銀幕右邊顯示著,有奇妙的詩意。

以下是葡文歌詞。Chico Buarque Lyrics
" Bye, Bye, Brasil "

Oi , coração
Não dá pra falar muito não
Espera passar o avião
Assim que o inverno passar
Eu acho que vou te buscar
Aqui tá fazendo calor
Deu pane no ventilador
Já tem fliperama em Macau
Tomei a costeira em Belém do Pará
Puseram uma usina no mar
Talvez fique ruim pra pescar
Meu amor

No Tocantins
o chefe dos Parintintins
vidrou na minha calça Lee
Eu vi uns patins prá você
Eu vi um Brasil na tevê
Capaz de cair um toró
Estou me sentindo tão só
Oh! tenha dó de mim
Pintou uma chance legal
um lance lá na capital
Nem tem que ter ginasial
Meu amor

No Tabaris
o som é que nem os Bee Gees
Dancei com uma dona infeliz
que tem um tufão nos quadris
Tem um japonês atrás de mim
Eu vou dar um pulo em Manaus
Aqui tá quarenta e dois graus
O sol nunca mais vai se pôr
Eu tenho saudades da nossa canção
Saudades de roça e sertão
Bom mesmo é ter um caminhão
Meu amor
Baby bye, bye
Abraços na mãe e no pai
Eu acho que vou desligar
As fichas já vão terminar
Eu vou me mandar de trenó
pra Rua do Sol, Maceió
Peguei uma doença em Ilhéus
Mas já estou quase bom
Em março vou pro Ceará
Com a bênção do meu Orixá
Eu acho bauxita por lá
Meu amor

Bye,bye Brasil
A última ficha caiu
Eu penso em vocês night 'n day
Explica que tá tudo OK
Eu só ando dentro da Lei
eu quero voltar podes crer
eu vi um Brasil na TV
Peguei uma doença em Belém
Agora já tá tudo bem
Mas a ligação está no fim
Tem um japonês atrás de mim
Aquela aquarela mudou
Na estrada peguei uma cor
Capaz de cair um toró
estou me sentindo um jiló
Eu tenho tesão é no mar
Assim que o inverno passar
Bateu uma saudade de ti
Estou a fim de encarar um siri
Com a bênção do Nosso Senhor
O sol nunca mais vai se pôr


完全不知道葡萄牙文,Google翻譯是這樣的,我覺得很有趣:

嗨,心臟
你不能話不多
預計將花費飛機
一旦你過冬
我想我來接你
這裡是做熱
墜毀風扇
在澳門已經有彈球
我把沿海貝倫
他們把一種植物在海中
也許這是不好的魚
我的愛

在托坎廷斯
行政Parintintins
玻璃在我的LEE牛仔褲
我看見你的冰鞋
我看到電視在巴西
能夠獲得一場大雨下降
我感覺很孤單
哦! 有憐憫我
他畫了一個很好的機會
在首都有一個出價
也必須有高中
我的愛

在Tabaris
聲音不說,比吉斯
跳舞不愉快的所有者
其中有一個颱風在臀部
日本有一個在我身後
我給它一個跳躍在馬瑙斯
這裡的四十二度
太陽永遠不會下降
我懷念我們的歌
農場和荒野失踪
那麼它是有一個卡車
我的愛
寶貝再見,再見
母親和父親擁抱
我想我先掛了
該芯片將完成
我會發雪橇
道太陽,馬塞約
我發現一個疾病島民
但我幾乎好
在3月,我會親塞阿拉
同福,我Orisha
我認為有鋁土礦
我的愛

再見,再見巴西
最後一分錢下降
我想你的夜'東經天
解釋說,一切正常
我剛走進法
我要相信我回去
我看到電視在巴西
我發現一種疾病在伯利恆
現在,它是正常的
但在最後鏈接
日本有一個在我身後
這改變了水彩
在路上,我參加了一個顏色
能夠獲得一場大雨下降
我感覺茄子
我在海上角質
一旦你過冬
他打了一想念你
我要面對一個螃蟹
同福,我們的主
太陽永遠不會下降

(好喜歡)
http://www.youtube.com/watch?v=ug-bSY2oc9g&feature=fvw
176.
想起在讀《從黎明到衰頹》時對歷史的鮮明感到迷惑…巴森不條列也不編年,事物並不必然有序,而是各種成因各類狀況的推移,其中自有巴森偏好的人物與事件,可能微小至一封信件的語氣也可能是法國革命時羅蘭夫人著名的斷頭台前一句「自由,多少惡行假汝之名」...;而除了重抄我不知道該怎麼再...沙特的《嘔吐》不知為何我想著的是流亡,可能是在熟悉的世界的不明不白的噁心;布希亞遠處的嘲弄;桑塔格和黃碧雲奮力而憤怒地說「流的不是你的血」「一個人就已經是全部」,但是比如說,人們關注著劉曉波究竟會不會被釋放,而創建/想像出某些對立面-因而釋放與否都在這些假想/假設中繼續被表述,理解,討論...(一個人會是怎樣的全部?越南在「越戰/美戰」死亡的人數、富士康跳樓的人數、八八風災的、樂生的、大埔村的...他們都不是劉曉波,可能不知道為什麼是自己,可能很清楚。)(各式各樣的死亡與抗爭,流的仍不是你的血,你從來就不是那些)(革命好誘惑黃碧雲說。可是除此之外)(事情可以有怎樣的,較廣泛而不至相互爭奪...)(也許是一直給自己新的廢墟吧,就在廢墟裡重新生火,重新造字,而有怪異的結構)(聽著Múm的"Finally we're no one",溫與冷,不說絕望或救贖,不殘酷亦不熱烈,不急不緩,but we're no one at all.)

2010/10/11


《臉紅的夏日》很美,農場,馬,泳池,河,房屋,走廊,視覺上的選擇都非常優雅,連切割牛體、劃開牛的喉嚨或者雞身與斷去雙腳的畫面都美麗,也因此有隱隱的恐怖。K先前說著,為什麼只有女性影展?為什麼沒有男性影展?同性戀影展?變態影展?...前一期的ACT藝術觀點裡也有如是的質問、追溯與陳述;女影做為第二波女性主義運動的產物,於今性別意識上的酷兒主流徒餘名稱的意義為何?

女身的禁臠可能從來沒有減弱,而在美的定義愈加嚴苛下成為內裡規範(你胖沒有關係,我不胖就好。你老沒有關係,我不顯老就好。)(不嘲笑但不允許自己如此,便是「正確」的嗎,你以為選擇,是哪裡來的),年輕的,瘦的,無皺紋的,白的,勻稱的,剛好的(誰會是剛好的?什麼是剛好的?不可以所有的都是剛好的嗎?),奇特的是在現今仍是愈演愈烈。好吧如果,數十年後我們覺得皺紋很美,市面就會出現長出皺紋霜。

被視為男孩的馬利歐纏住胸部,在農場上幫工,驕縱的侯莉躺在椅子上舒服地垂著腳。馬利歐要騎夏修出賽,夏修是這裡最好的馬。馬利歐的母親在侯莉的醫生父親說明時流淚,說「醫生怎麼能弄錯呢?」「馬利歐一直很健康...」,馬利歐在被侯莉發現流血時,要侯莉「不要告訴我媽」;已經深知父母對自己的要求與期待(「身為一個男孩要表現的強壯與勇敢…」)我喜歡侯莉在父親要教她寫暑假作業時她嘀咕著「是你教得不好」,還有初抵農場時盪著農場的柵籬;醫生是有著雄厚文化資本的象徵(開頭整理著的那些厚重的醫學書籍...),也因此小女孩的驕傲與自由才能如此突顯。農場工人則不,父親訓練馬利歐鋸開牛體,和侯莉的父親聊著「他以後會成為一名好屠夫」。

馬利歐騎著夏修越過終點線,預感成真,他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在眾人的高亢情緒中繼續奔馳,然後鏡頭給侯莉一個會心的微笑。雖然有人用過了這種手法,我以為較好的是侯莉之後來到河邊,脫去馬利歐的襯衫與纏布,兩人一仰頭噗通地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世界靜好。醫生父親在解釋馬利歐「因為腎上腺素製造較多雄性激素,所以在外型...」侯莉摀住耳朵發出「嗚--」的聲音,企圖抵抗所謂的正確與正常的解釋。那很好,「我喜歡這樣的你。」這樣就可以了,甚至也不用回答。


臉紅的夏日 El Último Verano de la Boyita
茱莉亞.索羅門諾芙 Julia Solomonof
Argentina, Spain, France
2009


2010/10/7

親愛的□我猜妳知道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是好羨慕又好喜歡妳,我老是在爭辯與掙扎,而妳無所畏懼。

其實只有很少的親密朋友,一點點可以坦然說話的好傢伙,其他都沒有關係。繼續為一些事努力下去,也沒有誰能定奪誰什麼。再讀黃碧雲後殖民誌看她寫從前極討厭伍迪艾倫是因為對人性有所期待,吃了一驚遠比自己想像得更難受。

一直害怕大的,偉大的,之類的;儘管大不過也是相對的概念。微小可以有多微小,謙卑可以有多謙卑,對平常人來說不過是知名顯赫模範人物的氣度或修養仍是所謂的大或寬闊,文學上相稱的修辭。茱麗葉的行人之門相對於雨果的騎士之門,也許是一種鬆動的可能;即使那被解釋為愛意而令我困惑。不如這樣,在雜蕪的混亂的所謂多元的而其實慌張虛妄無所憑依的狡黠的現世,以柔軟抵抗柔軟,以滲透取代滲透…

Alexander Herzen說的,「每一個時代、每一個世代、每一個生命都有其本身完滿的狀態…」
(雖然,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

2010/10/4

174.
慢慢走路讓人心情愉快。其實離開了寺廟還是不知道主供的神祇,沿途的碑牌寫了什麼也都忘光了。一路上很熱鬧,賣各種防曬頭套(?)的、各種穀類的、發送佛書的,還有信徒與遊客,剪頭髮的小攤。山裡石頭步道很寬,往返的人們不用閃避擦身,大部分的路途有樹蔭遮日,偶爾有風。某些東西在緩慢的行走中剝落,我們沒有三跪九叩,也沒有信仰虔誠,但如此不斷走下去,也許可以什麼都不剩吧。下山時仍膝蓋軟弱,陽光太亮,睡意襲來。

175.
只看了三部曲其中的《乳》,一直有非常奇怪的、揮之不去的陰森,密密麻麻。一開頭抓蛇人的冷魅奇異場景,總覺得是不是太綠了,加上而後的某些畫面在陽光下幾乎難以對焦,差點以為眼睛或放映出了問題。早晨約瑟夫載著母親和乳酪在天未亮的路上,早市喧鬧人聲雜沓,原來要買鞋的約瑟夫後來買了切乳酪的刀子;故事很慢而又說了很多,吃完了石榴約瑟夫躺在草地上睡著,母親說你不是看天空就是看地面花朵,比如修車這種事你從來不放在心上…體檢後的那一桌對二人來說根本太多的餐食,既像是母親與站長的關係發展又像是以為約瑟夫將要當兵的送別而感到心情複雜。在跟蹤母親與站長的後來,約瑟夫抱著大鯰魚像個孩子似的看著母親,母親微笑著將魚撕碎成片片棉花…不能明白亦不能說明的,但只能這樣了。你審視過的別人,最後你都會身處其中。探照燈大亮,銀幕沒有在此時跑出片尾,而在回到約瑟夫陰暗的臉上之後結束;約瑟夫沒有待在夢境裡。

乳 Süt
森米‧卡潘諾古 Semih Kaplanoglu
Turkey
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