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可以正視殘缺呢而沒有憐憫,終於我有一次眼睜睜看見空左臉。打算右轉的時候,空左臉就這麼地轉過臉來,我的眼對上他的牙,沒張嘴,我卻看見他的牙。
我右轉過去,空左臉繼續往前走。
殘缺總是遮掩的,空左臉的左臉蓋了一塊紗布,然而所有人都能一眼就明白他臉肉的減損。像盲者總是帶著墨鏡一般,殘缺者對世界懷有更多戒心。我無法不去想著所謂的完好與否,寺山修司在惡趣味之書《幻想圖書館》裡提到人們對殘缺者有一種「珍奇把玩」的心理,我並不是打算用道德標準去檢閱,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憐憫是不是來自於怎麼樣也不能同等地對待殘缺者。
仁慈是什麼呢,而憐憫又能如何。
我永遠不會懂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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